陆依柳的小院看上去离昨晚避雨的山洞很近,现在天气晴朗,在洞口就能隐约看到茅草屋的轮廓,但是,望山跑死马,吴用和陆依柳二人还是足足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小院,自然二人在山路上边走边闲聊,偶尔采摘一下看到的成熟野果,这些事情也是耽误不少时间。
待得二人赶回小院后,日已偏西,山谷中又慢慢腾起一团团迷雾,使整个山谷昏暗起来。
五天前吴用在雨雾谷中的这座小院住下来,不仅是因为他发现他能在小院中习练他知道的功法,最主要还有陆依柳的挽留成分,如果陆依柳不同意他留在此地,以王龙为思维主体的吴用断然不会死皮赖脸的的留下来给别人徒增烦恼。
这几天他在小院中把所有的功法都修炼了一遍,其中也包括傲刀盟段天涯给陆依柳的武功,这套武功是陆依柳昨天晚上在那个金黄色山洞中交给他的。
经过这几日接触,吴用自然早已知道陆依柳本是家住滑县,也就是滑州,于是,他又把《隋唐英雄传》的故事讲与陆依柳听,与肖楚红那样咋咋呼呼、专挑熊阔海、程咬金这种另类英雄来喜欢截然不同,陆依柳很喜欢李世民兄弟几人,这让吴用对陆依柳的认知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傍晚时分,谷内已是阴雨霏霏,整个山谷早已变得黑暗,此时的吴用盘坐在茅屋厅堂内习练月兹传他的灵魂之术,陆依柳则在东侧屋自己的房间内翻看爷爷留下来的书箱里的书籍,书箱里有二三十本书,几轴画卷,这个书箱本是放在西侧屋原来爷爷住的房间内,她挽留吴用住下来后,吴用为避嫌里面有贵重物品,便将书箱搬到陆依柳的房间内。
这个书箱确实也是陆依柳房间中除锅碗瓢盆生活用品外,唯一的财物!
只不过她不太在意而已。
陆依柳从小到大已不知把这个书箱翻了多少遍了,虽然她也曾被爷爷教导识字,但她未曾读过《论语》、《诗经》,自然对骈文里的典故不甚明白,所以对爷爷留下的这些骈文书籍不太感兴趣,她无聊的随意翻了几本后,便又放了回去,合上了书箱的箱盖,她又抬头看了看堂屋蒲团上盘坐着的吴用,见吴用正练得认真,心中也不想再去打扰让他讲《隋唐英雄传》来给自己听,百般无聊中再次打开书箱,随意拿起箱中一轴画卷,这是一轴丝绢山水水墨画,上书“天地图”三个字,可能是因为山谷内常年氤氲潮湿的缘故,画卷应该是被潮气浸湿过,画轴丝绢皱巴巴的,上面带有片片发黄的垢痕,陆依柳打开画轴,画轴上的整幅画早已经被潮气浸花了,已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哪里是山,哪里是水,整幅画模糊混沌一片。
陆依柳看着一团乱糟糟的画卷,摇头轻叹一声,她把画卷平铺在书箱之上,想用手把皱巴巴的画轴抚平,把污垢擦拭掉,在她手掌接触到画轴的那一刻,突然眼前一黑,一阵眩晕。
陆依柳身体摇晃了一下,手扶额头跌坐在床沿上,片刻过后,陆依柳恢复了正常,她也没太在意刚才的眩晕,继续抚平擦拭这轴画卷,擦拭几遍后,画轴上隐隐显出“微微风簇浪,散作满天星”十个字来,这幅画陆依柳以前是看过的,她隐约记得这幅画原来似是没有这句诗的,她歪头想了想,谁知道呢,也许过去是有的,自己没有太在意罢了。
陆依柳将擦拭了好几遍、丝绢也抚平的差不多的《天地图》卷轴重新卷好,放回到书箱内,室外的细雨渐渐停了,此时已接近亥初时分,她抬头看了一眼堂屋中还在盘膝而坐的吴用,轻轻的关好自己的房门,慢慢爬上自己的床,睡觉去了。
陆依柳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吴用已经进入一种奇妙的境界中,在她打开那副天地图那一刻,正在修炼月兹传授的灵魂之术的吴用,感觉自己的灵魂识觉如同核爆般“轰”的一声从识海向外界四周炸开,霎那间方圆百丈的任何事物都折射在识海中,一草一木,风吹雨落,甚至各个蚁虫的绒毛颤动,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
随灵魂识觉的扩大,吴用感觉到自己对灵魂之力的控制也在成百万倍增长,他发现自己能用灵魂之力移动一些细微的物品的位置,他控制着厅堂中漂浮的一颗尘埃,让它上下飞舞,后来他又尝试着去控制陆依柳掉落在地上的一根头发,去控制院中的一颗石子……
慢慢的吴用意识到这幅《天地图》是一件神器,一件可以助他修炼灵魂之术的神器!借助这件神器,他的灵魂之力可以冲出识海,在方圆百丈内驰骋,他还发现随着识觉距离的越远,自己灵魂之力的控制能力无论从力量还是精度,都是越来越弱的。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天星”便是他利用灵魂之力控制着细微的墨汁颗粒悄悄洒落上去!
刚才随着“天地图”画卷被陆依柳慢慢卷起,,吴用扩散开去神识也如被一道无形的、慢慢移动的墙壁挤压回来,“天地图”收回书箱,吴用的神识也再次蜷缩回识海中。
陆依柳收起“天地图”上床睡觉后,厅堂内的吴用又尝试了多次,放出神识,但神识被无形的壁垒阻挡住,吴用控制神识冲撞壁垒,但神识根本无法冲出识海,最后神识筋疲力尽,蜷缩在识海中沉睡过去。
外界吴用也随即昏迷过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陆依柳打开房门,看到昏睡在厅堂的吴用,惊呼一声,“公子,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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