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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重归校园(1 / 1)

黄心平回到办公室,习惯性地看日历,这一格早已被他涂抹成橘红色的了,因为,这一天正好是女儿进师大附中一个月的日子。今天的放生,倒是巧合了!黄心平心情顿时大好。

回想起一个月的今天,女儿从学校冲出来,发狂地推搡自己,紧接着又遭遇车祸,对学习心灰意冷,再进一步想起,找到女儿的那一天,自己站在寒风中望眼欲穿的样子,想起女儿当时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想起时昭阳牺牲自己的事业挽救女儿的艰辛,感慨不已。

他发信息给时昭阳老师:“鬼仔,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你而特别,一个月以前的今天,在你的帮助下女儿小姗重新进入学校学习,也是小姗新生活的开始,这一个月,历经了多少艰辛和纠结,但也取得了巨大成效!回想这个月,感觉极其漫长,象一年那么长!谢谢你的牵引!”

时昭阳看到黄心平的信息,不由得也随之黄心平的信息在回顾。其中那句“这一个月感觉极其漫长”的话,她非常认同。她回复:“这一个月,简直就是象‘走钢丝’!太不容易了!”

黄心平马上想到了时昭阳手机里的“钢丝英雄”游戏。这游戏黄心平父女都爱玩。甚至还比赛来着,看谁走得远。在时昭阳手机里保存的高分纪录是黄辰姗的。在现实生活当中,扮演“钢丝英雄”角色的人是时昭阳,在引导黄辰姗的过程当中,每一步都充满艰险,稍不留神,就可能导致掉入万丈深渊的危险。就像“钢丝英雄”中手持竹竿,在高山之巅挑战极限的勇士。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对黄辰姗的牵引,仍然是在走钢丝,丝毫松懈不得。她只是在受控当中,没有外出而已,并没有在学习上有起色。

黄心平继续发送信息:“今天是一个月的感恩日。晚上我请你吃糖油粑粑,然后看电影。”

时昭阳回复:“一言为定!”

说起来,除了榴莲,糖油粑粑也是时昭阳的一爱。不过,吃正宗的糖油粑粑要去省城,那里有一个全国有名的“百年老字号”。闲暇的周末,时昭阳一高兴就会想起去戳一顿。

黄心平下班后,接了时昭阳去省城。时昭阳没有想到,在省城会遇到莫宏伟。而且,遇到的不是莫宏伟一个人,还有汤艳韵。四个同学在异地相见,只有一刹那的惊异,瞬间之后就极其自然了。大家同学,心照不宣。时昭阳也就没有在意,故意说:“怎么这么巧!”汤艳韵说:“是呀,都是同学嘛。”时昭阳分辨着:“那可不一样。”

四个同学选择了一个桌子坐下。莫宏伟说:“在学校的时候,班长是我的偶像哩。今天的我们,实际是在圆梦!”时昭阳在咀嚼着这话:“圆梦?班长也是在圆梦吗?”汤艳韵说:“可不是?老二是大帅哥哩。我那时候最喜欢看他打篮球。你不记得吗?每次他上场,我都要组织班里的女同学当啦啦队。”时昭阳回味着说:“嗯,好像是的。”

百年老字号风味馆,正好这天在表演地方戏,时昭阳便要看。黄心平奇怪,时昭阳看上去很时尚,不传统,可是,她却喜欢传统的戏剧。她总是让人看不懂。

由于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多,黄心平便与莫宏伟先在店子里占位等候。他们更多的是谈孩子。黄心平跟莫宏伟真的是患难朋友,他们的孩子也成了“患难”朋友。黄心平知道,这个莫肯,除了象莫宏伟一样长得很帅,而且很乖巧,很讨女孩子喜欢。成绩虽然一般,可是,语文很好,遗传了莫宏伟的基因。作文总是被学校安排参赛,且都有斩获。

“黄辰姗带的太娇气,是被你们宠坏了。”莫宏伟直言不讳地说。

“是的,她妈妈就是娇生惯养,说什么女儿要富着养,才能自爱,有气质;而男孩子要贱着养,培养吃苦耐劳的精神,才能不怕困难。”

“可是,富着养,不是什么都满足她呀。不能百依百顺呀。”

“是呀,理解上很片面。现在,时昭阳都在扭转,纠正。”

“她后来没有再离家出走了?”

“没有。原本是要出去打工的。时昭阳让她在学校里学一个月,然后去教幼儿园的小朋友。”

“结果,一个月之后,就喜欢上学校了,离不开朋友了,就不出去打工了。”

“聪明。”

“聪明的不是我,是时昭阳!”

黄心平与莫宏伟正说着女儿黄辰姗,结果,说什么就来什么,黄心平接到张潇玲的电话。不知为什么,他一接到家里电话,心里就打激灵。一般情况,张潇玲是不打黄心平电话的,几乎没有什么电话。一接张潇玲的电话,基本上都是女儿的事,要么学校老师找去谈话,要么是黄辰姗晚上又没有回家。

果不其然,张潇玲电话里称黄辰姗在校的情绪不好,让黄心平赶快回家。放下电话,黄心平把张潇玲电话里说的事告诉她。时昭阳因为看戏那里太吵,说马上过来。时昭阳听了情况之后说:“按说,黄辰姗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说着,她给黄辰姗打电话,结果,电话没有接听。

“回去!”时昭阳当即决定。莫宏伟说:“不会外出不归吧,让我回去帮你们找人吗?”时昭阳说:“没那么严重,我们自己回去。”

一路上,黄心平开车,时昭阳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她掏出手机,给班主任万老师打电话,问及黄辰姗今天的情况,万老师说,没什么异常呀。时昭阳便客气地寒暄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为了赶时间,黄心平选择了城际高速。在一半路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张潇玲的电话,一看,是厂里调度室的。他的心马上高度紧张起来,果然,厂里出事了,让他赶紧赶到厂里处理。

黄心平连忙吸气,吐气,调整呼吸。时昭阳在想着黄辰姗的事,也没有在意黄心平的反应。黄心平想,我到底到哪边呢?他想起自己都快得电话综合症了。厂里的电话他怕,怕出安全事故;家里的电话他怕,怕女儿叛逆行径;父亲的电话他怕,怕高龄的父亲发病。

出了收费站,黄心平对时昭阳说:“鬼仔,刚才厂里来电话,出事了,让我回去。”时昭阳毫不犹豫地说:“你去厂里吧,小姗这里有我。”黄心平说:“那我先送你到师大附中,然后我再到厂里。”时昭阳果断地说:“不了,你把我丢在路口,我自己打的过去。”

时昭阳下车之后,马上拦的士去师大附中黄辰姗寝室。黄辰姗到师大附中一个礼拜之后,因为原来的寝室人多嘈杂,不好学习,换了一个寝室。这是一个学生公寓,费用比普通寝室高,但是时昭阳还是决定换了,而且还让林晓音的家长也听从,让林晓音一起搬了出来,两个人住一个寝室。

时昭阳看到寝室的门是打开的,有一个中年妇女挡在门口,黄辰姗坐在床上。开始,这个中年妇女背着光,时昭阳没有认出是谁,不过,她已经猜到是谁了。那女人见时昭阳过来,什么都没说,让她进去了。因为她猜到一定是时昭阳了。但是,张潇玲没有很时昭阳打招呼。时昭阳也没有跟张潇玲打招呼,进屋之后,绷着脸走到黄辰姗面前,问:“怎么回事?”黄辰姗见到时昭阳,欲发牢骚,说:“阿妈,今天我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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