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客人们全部离开，陆源坐在吧台上，轻叩桌面，幻境如潮水般褪去，赌场的荷官和各种工作人员，显露身形，都是他的影分身。
平日里，这些分身承载着本体的力量，代替他维持着幻境赌城的运转。
陆源伸了个懒腰，扭动着脖子，给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
身着正装的经理分身会意，一点按照陆源的喜好调酒，一边缓缓道：“团藏刚刚来过，和两位顾问一起处理了日向日曜，并在离开时带走了日向艾莉。”
转寝小春留下话说，她会好好培养那个孩子，你不用担心，倒是禁术研究的事，希望你能上上心，她自认为没有对你说教的资格，只有些微不足道的期待，作为千手扉间的后辈，你的言行要配得上这个身份。”
“这三位帮了很多忙。”白色衬衫的荷官分身，整理着桌面：“当年迫于无奈，不得不将他们的痛苦作为食粮，如今也算劳苦功高，是否该让他们解脱了。”
陆源轻笑道：“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可以放手，但团藏还要接着用。说实话，我并不在意扭曲别人的思想，也不屑于恻隐之心那一套说辞，不过赏善罚恶还是要的。
当然，我只是被魂核砸中的幸运儿，陡然掌控了玩弄人心的力量，更要对生命怀有敬畏之心，而不是骄狂自大，仿佛自己本身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男公关分身插嘴道：“但现实是，你总是不断地勉强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多嘴。”陆源挥掌将对方的脑袋旋飞，无头身体化作一团白烟：“对待家人朋友可以宽容其任性，其他人必须优先执行我的命令，再去思考是什么和为什么。”
说到这里，陆源的额头裂开缝隙，殷红的血液流淌，一颗白眼从中钻出，瞳力释放，穿过层层建筑，锁定了日向艾莉一行人。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离开后，回到火影大楼，先是给日向艾莉安排培训、交接工作，然后他们走上楼梯，穿过门厅。
这里挂着一幅千手扉间的遗像，年轻时的他白色短发，两道红色印迹画在脸颊，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抬起，显得有些桀骜。
“不管看过几次，老师的气场总是这么强。”
水户门炎摸摸下巴，这几年他蓄起了胡子，语气惆怅道：“扉间老师外冷内热，对人并不苛刻，但我们这些年的表现，他应该不会满意的。”
“既然决定补偿千手飞羽，就不要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两人突然沉默下来，作为木叶高层，有件事是他们始终无法回避的。
那就是其他忍族对千手的打压，包括三代在内的所有同门都是清楚的，但他们始终保持着中立，没有任何偏向。
其实仔细想想，千手虽然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旧是最强大的忍族之一，怎么好像谁都能踩一脚。
究其原因，是千手的实力，已经无法守住初代和二代火影打下的疆土，占据着远超出自己能力的巨大利益，才是受到围攻的根源。
虽然不近人情，但他们的想法是，漩涡水户在世时，还能控制形势，至少迄今为止，也没听说过什么恶性冲突，伸过来的全都是软刀子。
等到千手的势力渐渐缩水，从超级豪族退化为常规意义上的大族，脱离矛盾中心，他们再伺机扶持。
这种想法很正常，自始至终，几位木叶高层敬重并爱戴的是一代二代火影，而不是千手家族。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站在窗前远眺，看向不远处繁华的集市，清晨太阳升起，摊贩开始营业，附近增添了许多人气。
“你应该记得这里吧。”
“那是我们和老师第一次见面的茶室，现在已经是木叶的商业中心了。”
千手扉间是何等身份，他日理万机，收徒时难道会在训练场抢铃铛，来一招千年杀？然后找家烤肉店团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