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嬴晨的诘难，此时甘罗已然彻底败下阵来，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傲然之色。
所谓无功之说倒还在其次，嬴晨最为致命的一句话还是在于，他的举动，着实令秦王嬴政陷入了不义当中。
家国利益固然重要，然而忤逆了嬴政意愿的情况下，有些事就不好说了。
要命的是，直到现在他方才意识到这一点。
此刻，他回想着吕不韦方和他交谈之时，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心中便是再次咯噔了一下。
此番，恐怕他被吕不韦当作棋子了，拿来试探嬴政的棋子，意识到这一点，也只是为时已晚。
他暗骂了吕不韦一句贱商，双膝一软，竟是选择跪下，哭诉道：“大王，嬴晨公子，是我不该擅作主张，请大王看在我年少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
“是...是丞相！”
“若不是丞相的主意，我也不会忤逆大王的意思，擅自出使赵国阿！”
虽然他忤逆了嬴政的意思，但是直接下命令的人是吕不韦。
若没有吕不韦的命令，给他几个胆也不会将这件事付诸实践。
因此，就算嬴政要责罚，也应该首先责罚吕不韦，而不是他。
只是，此番原本计划谋得上卿一职。
恐怕此后，想要步入仕途，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此处，心比天高的甘罗忍不住叹气。
“盖聂先生，借佩剑一用。”
正当甘罗跪地思索之际，耳边再次传来嬴晨的声音。
他猛然间抬起头。
看着盖聂将佩剑解下，朝嬴晨掷去。
脸上的不安肉眼可见。
嬴晨向盖聂要剑干什么？
当着秦王的面，他该不会胡来吧？
一时间，许多念头在他脑海当中闪烁而过，却始终思考不出答案。
他只好眼巴巴注视着嬴晨，神色充满戒备。
出乎他的预料，嬴晨却将长剑朝他丢了过来。
“哐当！”
渊虹剑掷地有声。
甘罗目光呆滞地看着这把在风胡子剑谱“十大名剑”中排名第二的神兵，却全然没有欣赏的心情。
他抬头看着嬴晨，不明他此举何意。
嬴晨说道：“大王从来是惜才之人，任何人都会给一个机会。”
“我知道，你内心惦记在我大秦为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念在你是甘茂孙子的份上，今天我平安君便给你这个机会。”
“你可以使用渊虹剑，只要能挡我三招，今天的事既往不咎，另外，让你担任上卿，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能挡我三招，一切都好说，你看如何？”
听到嬴晨的话，甘罗原本绝望的脸色瞬间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