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长繁华街十里,
独在梁溪凉兮兮。
崇安再无此寺院,
心死魂游长广溪。
吴铭再度陷入癫狂,但完全区别于前一次。
他臆想着跟吴依人往日的生活点滴,追寻着他们昨日共同走过的踪迹,从乘坐地铁,在崇安寺下车,徒步到南禅寺、南长街……。
看他的眼神和姿态,一路走来,都是之前那样的依偎着。
这意味着什么?
吴铭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个上午,竟经由长广溪来到樱花烂漫、新柳依依的蠡湖边上,终于在那面影壁墙下停了脚步。
他身形不稳,好像一个悬停空中的物体,仅靠地心引力保持着一种姿态。木然而局促的表情,惺忪迷离的醉眼四处张望,怅然若失。在他混沌的意识里,也许是忽然或将走丢了什么,心爱的人?抑或只是种心情。
一直尾随其后的柔利知道机会来了。
当然还有吴回,祂也来了,肩上还驮着个五、六岁的孩子。
“别着急,马上就好。”柔利一边招呼吴回,一边手脚利索地从包里拿出两小个音箱,分置在影壁墙的两边,然后联好蓝牙。
昏昏欲睡的吴铭仿佛“醒”了一下,身体随即直挺,两个早已被压扁的娃娃被抖落地下,竟像个活物,瞬间饱满并分立在吴铭两侧。
“他中蛊了!”
柔利随即兴奋起来,只见她凝神闭目,口中念念有词,一顿操作。
墙边两只音箱开始跟着聒噪——
Ah!Bienvenidosalacripta!
Dametucositaahah
Dametucositaahay?
……
就在那“哈”的一声之后,吴铭和分立两边的两个玩偶顿时舞动起来。
围观者甚众,都在一边架秧子起哄。
特别是那些敏感的自媒体博主,为了蹭热点赚流量,长枪短炮的,瞬间就搭好了架势。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场面异常火爆。
吴回驮着句芒,也煞有介事地混迹其中,扮演起了吃瓜群众。
“柔利可能对吴依人施蛊,你就送了溪边宝簟给她。现在轮到吴铭,你不阻止,反倒纵容起来了?”
“他一个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人,只要别伤了吴依人,自己被如何践踏和羞辱都无所谓。”
吴回扭头看看右肩上的句芒,不无钦佩地说:“你也是睚眦必报啊。”
“你这话、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