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早就想培养一个人接替吴铭了。就目前的情况看，城府、手段、野心和觉悟，你雷泽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不是她吴依人。她太嫩，偌大的地源之光，靠一个柔弱女子是支撑不起来的。”
这倒让雷泽不好意思了，祂装着无所适从地搓着手说：“这样不好吧？”
“原来我也是觉得这样不好，但我听了你对吴依人的捧杀计划，我觉得这样挺好。”东方句芒进一步解释说：“这样，你就可以借吴依人之手控制吴铭芝宇了。”
“那你的意思……。”
东方句芒郑重地说：“继续捧杀。这样的话，就算吴铭芝宇彻底恢复，你看起来至少是有恩于吴依人的，他也不会加害于你。到时候，地源大业就是你的了。”
“你确定吴依人没有这种野心？”
“有，但吴铭芝宇会带她离开。”
“离开？！”
“是啊？吴铭现在已经意识到，他们不属于这里。”
“我不会让他们轻易地离开地球的？！”
东方句芒笑了，祂说：“还在纠结你的属地啊，早就说了，你的属地是现在的巴蜀地区。海退使海盆变成了湖盆，然后，又由湖盆变成了现在的陆盆。具区大泽不过是又一个海盆变成湖盆，就是现在的太湖。”
“其实，你只要告诉我山海图的中心在哪里，我就可以找到雷泽的具体位置。回到我的属地雷泽，就相当于吴回回到祂的荧惑宫，还需要这样慢慢苏醒吗？”
显然，雷泽并不是简单地想效法堂庭山，而是想找回自我。《山海经》以《南山经》开篇——“南山经之首曰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又东三百里，曰堂庭之山。”所以，祂以为只要找到堂庭山，就找到了《山海图》的中心。
东方句芒看看雷泽，确定地说：“你无法找到《山海图》的中心。”
“为什么？”
“因为《山海图》是多中心的，祂记述的不是一个文明，每个文明都在修改祂的模样，就像银河系里有很多太阳这样的恒星系。山海图浓缩了裴李岗、河姆渡、龙山、良渚和三星堆等文化时期，每个时期，都是一个中心。如果你确定找到属地就可以快速醒来，我可以告诉你真相，雷泽就是四川盆地，《山海经》叫都广之野。”
“应该是太湖才对吧？海内东经说——雷泽中有雷神，龙首而人头，鼓其腹。在吴西。”
东方句芒大笑：“是在吴西，是古吴地的西边，不是现在的梁溪，更不是你说的无锡。而且，太湖也比起雷泽，不知道要小多少倍呢，你不觉得亏吗？”
“可是……。”
“可是个屁啊你。”东方句芒早就有些不耐烦了，祂原本空着的手朝地下一掼，只听“咣当”一声，便有一面青铜镜落在地上。东方戏谑说：“平时没仔细照照自己样子，还是没让你们参观过三星堆博物馆？”
照过，雷泽不止一次地照过，但祂真的不愿相信。现在再次拿起镜子，那张原本就线条犀利、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铜镜上，太逼真了，活脱脱、就是三星堆出土那个青铜造像。
看雷泽不说话，东方句芒说：“看到自己形象，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自己机械化程度很高、长相也很有设计感？”
雷泽竟然笑了，祂自嘲说：“对对对，东方老师慧眼，我现在也是这种感觉呢。”
“还说跟吴铭缺少碰撞，你知道自己的来历吗？你其实就是那场碰撞的产物。”
这个结论让雷泽愣了半天，好久才回过神来。祂说：“我知道，我们教材里说，古吴越之地一直都是指代东南沿海。最近几千年来，海岸线一直东南扩展，我也希望我的属地就是四川盆地呢。可那是个平原，虽然水系发达，但没有大片水域，也能称之为泽？”
“看来、你们平时的培训也就是做做样子吧。培训材料明确说，你执掌的雷泽不但有水，而且是海，后来变成湖盆，山海经时代以后才彻底变成陆盆。”
“但好像还有种说法，说雷泽就是现在的太湖。”
“雷总放心，别说是我东方句芒亲历，在这个千万年的陆地文明繁荣的大趋势下，只要是东南和西北的争议，根源一定在于西北。”东方句芒认真地说：“好好学习企业文化和培训材料吧，有助于你的神性恢复，更有助于恢复你神意识里的记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