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依人在归墟这段时间却是这样——
从《山海经》到《圣经》、《道德经》，甚至《黄帝内经》，再到地源之神们撰写那些教材，吴依人噘着小嘴给吴铭背了个遍。
周边的云越来越厚重、亮丽，随着角度改变，那一团一团的，竟然又是一个个的饼状气漩，越飘越近，一个饼状云漩迎面而来……。
“啊？”
吴铭大叫着，抱着吴依人起身就要去躲，那云一样的饼状漩涡已经过去。
吴依人感到一阵极端的困倦，她头一歪，竟靠着吴铭睡了过去。
“蛮蛮、蛮蛮？”吴铭转而呼叫句芒，“句芒，蛮蛮她没事吧！”
句芒的身形明显地闪了两下，解释说：“跟你说过，这里意识密度极高，这个宇宙中，只要是意识范畴的东西，全在这里。她一下子处理不了巨量的信息，所以就睡着了。”
“意识都是这种可见的饼状气旋？”
句芒反问道：“宇宙星团不也都是这样吗？”
“但这不是星团。”
“物质、能量、意识等，宏观宇宙中这些要素，任何一个被打破的平衡都是一样，核心区域更加集中而已。人类写的历史不也是这样吗？越中心的信息量越大，越近代的越详实，追溯到恐龙，几亿年时光，可能几句话就一带而过了。”
“那就是说，每一个漩涡都对应一个明确的文明？”
“对。刚才你没看吗？蛮蛮对我们的教材，可以说是对答如流。为什么？多少亿万年的、N次文明的经历，她还可能有知识盲点吗？现在，这个宇宙的所有信息都在她脑子里过了一边，她再回去，不会再担心那些教材了。”
“她都睡着了，醒来还能记得？”
“入睡之前的肯定都能记得，至于睡着后有没有记忆，就要看她的念力有多强大——有没有做梦、做的什么梦。如果她学习的欲望还是如饥似渴，就可能已经通晓两级宇宙了。”句芒说，“梦是灵魂的自由活动，人类睡梦中神游宇宙的时候，就是我这样的境界。你们作为人睡着的时候也是这样，二次休眠，你们的梦境就是你们的宇宙了。”
“梦中的梦？”
“对，但做梦是最没把握的事。没有人说要梦到什么就可以梦到，更不要奢望梦里再做梦、再做一个确定的梦，不是吗？”
句芒的话虽然很绕，但吴铭显然是听懂了的。
他显然有些期待了，急切地问：“那我呢？我来这里，会有什么变化吗？”
“说实话，你会怎么样、我还真不敢妄议。”
“为什么？”
“因为她比你单纯，这种变化在她身上只是初露端倪，可能的转变相对容易预测。而你就不一样了，首先你的自我意识比她强得多，很难被外界干预。其次，你对能量的控制力也要强得多。”
“你这样说我倒想起来了，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蛮蛮的视力从小就很特殊，她经常直视着太阳，能持续盯着太阳看很久，普通人可以吗？”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会跟你一样有很多不确定性。——这次，她是自己来的，魂游与此；而你是被我接引过来的，你知道我就是想给你换个环境，看能不能对你有点启发。”
句芒微微点头，心里寻思着：“我说的，那天晚上她梦里说有很多小马，其实是看到了吴铭呼出的酒精分子。”
最后，有一团同样看似厚重的、发着金属光芒的气旋越来越近，原来越稀薄，跟身边的实景交错晃动几下，便稳定了。
随着云雾逐渐消散，头上露出蓝天背景，阳光又普照大地，洒在吴铭和吴依人身上。